张原

【茄散】我好像在哪见过你（1）

  *高虐有车大长篇 师生

 *是《卧底失败怎么办》的续作

 *疯批反派白切黑茄x卧底老师散

 *建议大家搭配《我好像在哪见过你》《雾里》《我用什么把你留住》等歌曲食用

 

  “我肯定在几百年前就说过爱你。只是你忘了。我也没记起。”

 

 

   散人捡到他的时候是深秋。刚干完一单，散人洗过手之后像他的同事一样点了根烟，抽了几口就被呛到皱起眉头。于是丢在地下用脚尖碾灭。他抽不惯。

 他意识到老夏这时候常在旁边笑他不会抽烟，他有些凄迷的回头望才想起来老夏已经死了。死于他怜悯，他可怜那家人留下的一个小男孩，犹豫的瞬间被一击毙命。

 散人感慨万千的想着如果是自己可能也会留那个小孩一命。他和老夏一样的心善，或许作为一个杀手心善很奇怪。一边想着一边向前走，前面有个人影一晃一晃，散人把手指扣到扳机上。

 “哥哥。”是一个男孩，在路边踢石子。夜半的大街空无一人。少年的身影被无限拉长，融入夜色里。

 “这么晚为什么不回家？你爸妈呢？”逍遥散人软下口气。

 “我爸妈死了。”漆黑的夜里，男孩的脸模糊一片，看不清表情。

   散人不得不想到害死他搭档的小孩。但是话到嘴边没说出口，散人第一百次知道怜悯这个词有多重。

 “哥哥，你带我走吧。我没有父母，没有办法活下去了。你可以让我活下去吗？”男孩有一双小鹿眼睛。月光下的小鹿，散人的嘴抿成一条线。“我没有任何的通讯方式。我也不会逃跑。你可以随便牵制我的行动。我只是想活。”

       散人望着他的眼睛犹如望着老夏那双深邃的眸，一样的深不见底。你也想让这孩子活下去吗？我也想。或许我的原因只是因为他有些像你。

 “好。”散人答应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哥哥给我取一个吧。”

 “秋天了啊。那你就叫张秋实。”散人的声音温温的。

 

   那一年逍遥散人十七岁，张秋实十岁。

 

 

 

 

 第二天早上人们凭空发现总部多了一小屁孩，而且跟在新锐杀手散人身后，屁颠屁颠寸步不离的。散人处理那些单子的时候也带着他，于是张秋实很早很早就明白了手枪是怎么扣动扳机，人死了尸体是怎样僵硬，鲜血怎么从弹孔里喷出来。散人从爱搭不理，到每次都摸摸头告诉他不要怕。张秋实细软的发丝是散人尸横遍野的回忆中唯一的生气。

 

 散人对他说，“你叫我哥哥就好，不要叫老师。多少有点羞耻。”

 散人对他说，“你没有父母，我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唯一的亲人。”

 散人对他说，“你不需要知道我的真名。我的代号叫逍遥散人。你也该有个代号，这样总是不方便的…什么？老番茄？好可爱的名字。”

 散人对他说，“好好读书。不会的题我给你讲。好好念。”

 散人对他说，“你知道你发烧了我多担心吗，睡吧睡吧，给你熬了粥喝。你想你妈了…把我当成你妈也行。”说最后这句话的声音很小。

 散人对他说，“瞄准了，我们再来。不怕。”

 散人对他说，“杀个人，给我看看。”

 散人对他说，“你十七岁了，有喜欢的人很正常。”说这句话时眼神很躲闪。这时候的张秋实已经出落的和他当年一样英姿飒爽，他的小鹿眼睛里侵略性一点一点蔓延出来。

 一只拥有小鹿眼的狼。

 他能发现张秋实对他不一样。

 

 比如看到好看的东西，会第一时间买给他。比如出了个任务情绪崩溃，第一时间找他说话。比如晚上打雷的时候闹着和他一起睡。听到好听的歌会第一时间给他听 ，散人觉得自己也是喜欢这个弟弟、或者这个学生的。是爱吗？他想的时候刚刚把匕首从一个人的胸口拔出来。他看见他的双手鲜血淋漓。是爱吗？

 是爱吗？

 

 

 直到张秋实成人礼的那天，他白衬衫的一角飘起来。散人笑着说一转眼都这么大了，张秋实没说话。那天散人破例让他喝了一回酒，这孩子喝起来没完。小鹿眼睛红红的，身姿依然挺拔。却不摇晃，走到散人面前他突然流泪。泪痕被风吹的干了。

 “哥，你就没什么对我说的吗？”

 

 散人微笑着看他，“好好学习，好好工作。不要像我一样。能逃离这里就尽量逃开。还有，我希望能好好长大。”

 “就这些吗？”张秋实坐到他身边，看见他穿着西服，西服底下隐隐有腰身。他又哭。

 散人寻思这孩子喝完酒怎么还哭，“没有了。”散人摇头。

 “真的没有了？”张秋实声音抖着，“那我有。”然后抓着散人的西服衣领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