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茄幻茄]谁说下潜就可以逃跑的
*两个杀人犯的爱情故事
*无脑意识流小短打 无三观
*有ooc
*疯批美人孤注一掷病态某幻x家世悲惨走投无路sha人fan茄茄
*真名预警 用网名感觉严肃不起来(
*建议搭配bgm《下潜》
——“心的花埋在尘埃
所爱隔着山海
下潜黑暗不管混沌无感
痛的自然”
——“人性上色的太晚。
他泪早风干。”
——“闭上眼。
下潜最痛快。”
“你准备好了?”某幻替他轻轻地整理好白衬衫的领口。
某幻替他选的白衬衫。
老番茄曾经很奇怪地问他,问为什么sha人要穿白衬衫,不应该是一身黑再配上棒球帽和口罩,似乎这样才是sha人犯的标准搭配。
这样很容易被抓住的啊。
某幻对他笑笑。
“他们找不到你的,我会带你逃。”
张秋实是野种。
他没有妈妈,他的爸爸是qj犯。
理所当然地,指指点点的眼神和恶毒的话语朝那个女人无一例外地扎过去。
张秋实讨厌那种眼神。
那种恨不得把人脱地一丝不挂,然后挂在最人声鼎沸的街上,挂的高高的,那种探寻的玩味的恶心的恶毒的,一双双混浊的眼睛。那是恶的起源。
张秋实没有外婆。
听说他们自sha了。
吊在房梁上。
张秋实看着苍老的身躯毫无生气地像是垃圾堆里的破布一样挂在房梁上。
垃圾堆里。
走投无路的,被人厌恶着。
那个女人长的很漂亮。眼睛很清澈,很好看。
温柔烂漫热烈。女孩子。
身无分文,家破人亡。
嫁给了一个qj犯。
甚至没有婚礼。
你当然能想到后面发生了什么,不过是能看见那个男的揪着女人很好看的头发往破烂掉墙灰的砖墙上撞,不过是看见那个女人又红着眼睛反扑像是挣扎的兔子,指甲缝里是鲜红的血。长满老茧的手掐住女人白皙的脖子,女人挣扎着摸到地上滚落的酒瓶子,孤注一掷地用尽所有的眼泪砸过去。
那个男人落了个残疾,瘸了一条腿。
怕被人笑话,倒是不出去吃喝piao赌了。
家里堆满的是酒瓶子。
女人每次打扫干净的六十平米的破旧出租屋不到三分钟就又会被酒瓶堆成垃圾场,每次女人挂上的一些小装饰品都会被扯下来当做垃圾扔掉或卖掉。男人用女孩的浪漫和向往卖了换成酒。
谁说没有向往过光明。
那天女人趁着半夜逃出去了,张秋实开心的要发疯,他以为终于可以离开,终于可以远远地逃跑。
女人沉默着听着小男孩问要去哪,问要怎么去,问坐飞机是不是很好玩。
女人沉默着回头望他一言,把他刚迈出地狱的一只脚又重新推回去,反锁了门。
女人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里,给张秋实的囚笼加上第二道锁。
那天有哭声响彻整栋楼,一个男孩一遍一遍地问,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不带我逃走啊。
妈妈,你不要我了吗。
妈妈,我犯了什么错,我都可以改。
妈妈,你带我走好不好。
最后结束这场闹剧的是一声“妈的叫什么叫”,然后是死寂的沉默。
这一沉默,就是十几年。
他们在灯火人间里围观这场闹剧,张秋实的童年是他的观后感。
后来那个男人找到了那个已经重组家庭的女人,电话不断,一哭二闹三上diao。
于是女人也对着张秋实一哭二闹三上diao,说我求求你了,你别让你爸骚扰我们家了。
张秋实哦了一声。
电话里的声音还没有断。
“我那几年养你多不容易啊,你不能忘恩负义啊,你不能让我失望吧?”
“我说张秋实你他。妈怎么忘恩负义呢,我妈可是生你养你的你这么前怕狼后怕虎的算什么东西?!”
“你妹妹说的也对啊,妈妈可是生你养你的,你怎么不能帮妈妈一把了?你就算死了又怎么样?”
“张秋实,你不会怕死吧?”
漫长的沉默。
就是那个已经准备拿起刀的晚上,某幻在路灯旁边捡到了他。
脸色苍白的悲伤的小孩。
走投无路的,被人厌恶着。
富二代延续财富,官二代延续权利。
延续罪恶的小孩。
在下暴雨。
张秋实撑着一把很大的黑伞,称的他的身形很消瘦。
简单的白衬衫。
可以代表美好也可以代表悲伤。
疏离感。
某幻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就穿着一件白衬衫。
后来某幻听小孩用几句话简单地概括自己的前因后果。
张秋实讲着讲着甚至笑了出来。
笑容有一瞬间的破碎。
笑得很苦。
就是包裹着糖衣的药片,慢慢的慢慢的把那层薄薄的糖衣蚕食完之后里面只有苦味苦的人从内而外地想干呕的药片。
即使把夕阳揉碎了榨成汁都灌不进那双眼睛吧。
那双眼睛很好看,随他妈妈。
起雾蒙尘的眼里。
本该有一颗冥王星。
小孩把头埋在他颈窝里,不敢大幅度地呼吸,怕他过多地注意到自己的温度。
人在悲伤的时候很容易颤抖。他湿润颤抖的像禁锢于野草中无法生长的花,露水是他的眼泪。
半晌似乎是暖和够了,张秋实抬起头来,眼里是碎掉的海。
“我妈让我sha了他。”
恨你有,笑你无,嫌你穷,怕你富。
张秋实是贡品。供养着女人的未来。
某幻深吸一口气,环紧了臂弯里正在发抖的小孩。
他自己都觉得可笑,只能给他一个廉价的拥抱,但也似乎这样就够了。
“我带你回家。”
心的花埋在尘埃。所爱隔山海,或者说没有所爱。
闭上眼。
在他的怀里淹没吧,溺si都可以。
下潜最痛快。
下着暴雨。
张秋实把电话接起来,某幻带着笑意的声音在雨里毫不突兀地响起来,尾音绵绵地拉长。
“下手轻点。怕你害怕。”
“记得赶紧跑。”
张秋实低笑了一声,声音有些颤。
他抽出手帕擦掉手心的汗。
他跌跌撞撞地跑出来,甚至于忘了关门。
他手上甚至没有沾上几滴血 ,他甚至不确定这是不是致命伤。
他很想嘶吼或者大叫,想就这样淹没在雨里然后一直哭一直哭哭到死掉也没有关系,祭奠他的童年,sha掉他的过往,哪怕是让他自己都去死。
他知道自己是被爱利用着,不过没有关系,最起码还有人因为这件事爱着他,不是爱是感谢也好,怜悯也好,只要不再对他有那么大的恶意和厌恶。
他在腐烂的天空下笑起来,嘴角扬起的弧度变成了痛变成了呜咽变成了绝望每时每刻都裹挟着他向前走。
有的人你费尽心思把心掏出来扔在他面前他可能还会笑着用脚尖给你捻烟灰似的碾碎,有的人你不用付出也会爱你。
天空崩塌迸裂的时候,我可以替你去死,代价是你的一个拥抱。
恨你有,笑你无,嫌你穷,怕你富。
张秋实是贡品。供养着女人的未来。
冷。
痛。
某幻挂了电话然后向他走过来。
张秋实已经淋了很久的雨。他都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五分钟或者一个世纪,都不重要了。
一会就好,让我藏起来,让我逃走。
某幻拉住他的手,雨滴快要打穿他,凉意一直浸到骨子里。
“我说过的,我会带你逃。”
“……怎么逃?”
你告诉我怎么逃?
几万万双眼睛,几万万条舌头,铸就了多少的牢笼又困死了多少人?
怎么逃?
仅仅是爱就可以打败世界吗?
怎么逃?
怎么逃?
怎么逃?
怎么逃?
张秋实在路边的一个公共洗手间里打开水龙头,静默着似乎是在折磨他的手指——此刻已经泡泛了,褶皱像是蜿蜒的枯树,苍白的不像人的颜色。
像是淹s然后从河上浮起来的人。
“……你没事吧?”
张秋实回过头看他,水流还是没有停,然后他昏暗着笑起来。
“没事。”
话音未落,他扶着已经落满灰的水池边剧烈干呕着,血腥味翻上来。
某幻静默在海风里,面前是墨蓝的翻涌的浪。
晓风残月搅拌着沧渤大海,水雾翩跹,像是海洋调的香水浅浅地喷了一层,寡淡浓烈的沁凉。
天要亮了。
逃走吧。逃往海底。
“逃往海底吧。”某幻笑说,眼底温柔而疯狂。“是你自己,还是和我一起?”
专属于张秋实的限定情话。
“你愿意吗?”张秋实意味不明地笑着,笑的悲伤又明媚。
某幻眼带笑意地看着他,金丝眼镜的链子随着风一晃一晃。
“…我自己吧。”
张秋实不带犹豫地站到海边,半晌回过头来。
那些交错的光线流淌过他纤薄的身体,恍惚间他似乎悲伤成半透明。
“我爱你。”
远处有宿醉的浓妆艳抹的女人被同伴搀扶着回家,有乞丐沿街乞讨,有离家出走的小孩站在路灯下面不知道等谁。
“某幻,你说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样悲惨吗,还是只有我一个人是这样的?”
“所有人都像我一样结束了吗?他们都选择了去死吗?”
“啊……看不到天亮了。天亮真的很好看。”
某幻的眼睛链子依旧在晃。月光下只能看清细细的反光衬的他的脸白了几分,泪痣模糊不清。
某幻无声地笑。
“我会让你看到天亮。”
他就那么望着他,背对着已经开始升起的太阳。
“我还挺舍不得你的。”张秋实抬起头来深吸气。
某幻继续笑然后提醒他,“喂,背对着太阳是看不到天亮的。”
“我看不到,但是现在就能看到。”张秋实笑起来,“你就是天亮啊。”
他的笑就定格在那,坠落的时候甚至一点声音都没有,就那么消失在晨光里,像是月光洒树梢,蝴蝶翩跹落地。
丧失六感,痛的自然。
闭上眼。下潜最痛快。
“傻孩子。”
某幻收起笑容,赴宴一般走向弥漫血腥气的日出,西服的衣脚飘起来。他自海边落下。
他的身影像一束月光。那月光就直插进海底,不知道照亮了谁。
斗转星移之间阳光洒向海面,某幻拥着他自海面浮出来,阳光亲吻他湿透的脸颊和发梢。
“某幻!”张秋实恼羞成怒地看他,看着看着红晕蔓延上他的耳根和眼眶。
“我在。”某幻看向他,快意地笑起来。“我来带你逃走了。”
突然的煽情。
我怎么舍得你难过。
“某幻……”一声一声地,由呐喊变成了呜咽。某幻只听的见他现在的低泣,却也听见了那些不堪回首的岁岁年年。
你听到了吗,我曾经也在呐喊啊。
“某幻……”
“我在呢。”那人的湿发蹭的他锁骨一阵凉意,某幻骨节分明的手指挑起他的下巴,张秋实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
“你看,天亮了。”
“我已经叫了救护车,你父亲已经脱离危险了,你妈妈那边的事情我也已经处理好了。”某幻随意地把碎发捋到耳后,“谁说下潜就可以逃跑的。”
“你逃不过我的,知不知道?”某幻温柔烂漫地望他,随着他嘴角的上扬笑起来。
“其实在你去杀人的那一刻我就后悔了,我发现我还挺喜欢你的。虽然你这个人敏感内向不会社交废物一个,可是我就是喜欢你。”
“我怎么这么喜欢你啊。”
某幻笑着笑着笑出了泪花。
希望有人爱你不是因为你成绩好也不是因为你好看你漂亮你有趣你听话你会讨好你有眼力见,而是因为你是张秋实。
仅此而已。
你是张秋实。
“和我一起逃跑吧,和我一起。”
“你看,天亮了。”
睁开眼,向着光逃离吧,小孩。
end.
by.神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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